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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鼎孳对这种传言是不信的,吴伟业的才气在那摆着呢,除非主考官是瞎子,否则不可能不点他。
入仕之后,吴伟业和周延儒并无往来,因为次年周延儒就被罢相了,直到去年才重获起用。虽然有这层关系,但吴伟业自命清高,除了在朝中相遇,叫一声阁老好之外,私下里从来也没有想过到周延儒的府上去拜会,拉拢一下关系,因此当听到龚鼎孳托自己去“排队”时,他摇头像是拨浪鼓,说什么也不肯答应。
罢职成了一介布衣,心灰意冷的他原本十天前就要离开京师的,但因为处理宅子和一些旧物的琐事而耽搁了行程,现在见到好友外放高升,他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……
“梅村兄,求你了,帮小弟这一次吧。”龚鼎孳再次请求。
“不可能的。”吴伟业借酒浇愁:“我和周延儒多年没有往来了,他未必认我,再者我一介布衣,有什么资格去见首辅啊?”
龚鼎孳望着吴伟业愁眉紧锁地样子,不觉轻轻一笑说道:“梅村兄何必郁郁?陛下虽然罢了你的职,但小弟以为并不是什么坏事,假以时日,梅村兄你必然能东山再起,到时入阁拜相了,可千万不要忘记小弟我呀……”
说得隐晦,但意指太子的意思却很明显。
“你就不要再揶揄我了好不好?”吴伟业苦笑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,“还入阁拜相呢,我现在都无颜去见江东父老了,不怕孝升你笑话,当年我离开家乡,来到京师的时候,我就在心中誓,我吴伟业有朝一日,一定要轰轰烈烈的做出一番事业来,光耀我吴家的门楣,现在可好……无过被黜,成了一介布衣,可怜我寒窗苦读十几年啊,呜呜……”
说道最后,竟然有点哽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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