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又过三日,方勤又送来了一次消息。 书房里,燕迟正在和齐先生商议,“派出去的人又走的更深了些,却仍然没发现戎人军队的去向,反倒是留在族地的那些人,生活如常,好似离开的军队只是去做十分寻常的事了。” 齐先生闻言叹了口气,“还是无果,只是却可以断定戎人那边必有事端了,这几日张道长一直在夜观天象,却碰上了天气不好,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是个晴夜。” 张洞玄如今也留在西临城中,平日里大多时候住在王府,燕迟有了自己的小朝廷,却缺一个类似钦天监一样的所在,他虽然不需要一个钦天监摆着,可总有需要张洞玄的时候,听闻张洞玄要观星,燕迟并没有报以十分的希望,他是用刀枪剑戟拼杀了十多年的人,道术这些东西不如他的长枪来的实在。 因不报十分希望,燕迟便没多问,而这天晚上,刚好是个晴夜。 朔西的夜空比别处好似低了一些,星子也格外的明亮,张洞玄登上了王府后院的一座两层小楼,在此处观星,视野便更为广阔,他一边观星,一边拿了星盘图出来,又在画纸之上写写画画,等到了后半夜,张洞玄的面色忽然越来越凝重,而这一夜,燕迟也睡得不好,这么多年,戎人有次异常还是头回,往日卯时便醒的他,今日足足提前醒了半个时辰。 昨夜燕迟又劳累了秦莞,这会儿秦莞还睡得十分香甜,燕迟看了一会儿秦莞的睡颜,又亲了亲她,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到了外面暖阁,外面天色还是黑的,燕迟谁也没喊点了一盏灯,每次因为军务心烦之时,他都会拿出燕凛给他找来的许多孤本兵册来看,这会儿,他便打开了一册泛黄的古本来。 古本之上所言也不过是些兵法谋略,燕迟看着看着,忽而心底一动。 去岁十月,北边便生了乱子,到了腊月,他才离开京城,这些消息若是传到了戎人的耳朵里,他们会如何想? 朔西有大军驻守,他们早已尝到了无数的苦处,且他也会来朔西,如此他们更讨不着好,可北边却不同,北府军是要领兵南下夺回太子之位,让太子做皇帝的,既然如此,戎人会不会闻风而动?! 这念头陡然冒出来,可谓是燕迟极为大胆的推论,因为戎人若要北上,便要从北魏南部的寒原,也就是白狼山北边路过,戎人在骚扰白狼关的同时,也偶尔去北魏南边的西庸关抢掠,他们要经过的那处寒原乃是一片狭长的雪谷组成,可一旦他们进入了那狭长雪谷,便有可能同时惊动两国人马,到时候两边同时发兵,他们便退无可退。 戎人会如此冒险吗?! 燕迟不由放下书册坐直了身子。 如果戎人敢冒险北上,有苍龙山以南突破入沧州,并南下,从丰州以北入蒙州,那整个西北,岂非都落入了戎人之手?!想到这里,燕迟不由眸色一冷,他如此推断的,还只是戎人一族入侵北境,如果他此前担心的,北边蛮族也一同入侵北境了呢?!这同样悍狠的两族一旦合力,别说是北府军,便是朔西军也无法抵挡! 心念一瞬间千转百回,燕迟一颗心却高高悬了起来! 此时的朔西,此时的临安城,此时的丰州城内外,只怕每一个人都在酣睡,而只独独他一人想到了这石破天惊的危局,是他将戎蛮二族想的太过奸猾,还是事情正在发生,而他们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?! 燕迟越想越是坐不住,当下便开了门朝外走去,此时天色还颇为寒冷,燕迟身上却只披了一件薄衫,他刚大步跨出院门,迎面却差点撞到一个人,来人也没想到门内忽而走出来人,也吓了一跳,燕迟定睛一看,却是张洞玄! 燕迟不由眉头一皱,“道长怎么这个时辰便起了?来此可是有事?” 张洞玄白着脸,眼底满是沉重的道,“殿下,今日夜观天象,小道发觉了一件不太妙的事。” 燕迟心头莫名一紧,“如何?发现了何事?” 张洞玄吞咽了一下,这才道,“北边贪狼星大动,且有血色之兆,竟然比半月之前看到的更是凶煞,小道怀疑,北边的战局出现了变故,如今北边只怕已经是尸山血海……” 燕迟的呼吸顿时一轻,他才得了北边出事的论断,张洞玄却来告诉他这些,难道说,他这惊天之念竟然是真的?! 见燕迟的面色变的极其难看,张洞玄解释道,“小道也说不清具体的,不过……应该是分出了胜负,且有人做出了诸如屠城之类的血煞恶事,因为死了太多太多人,这才映的天狼星煞气大盛。” 燕迟的眼瞳骤然一颤,屠城…… 皇后和赵佑还要让太子做皇帝,绝不可能对周人下屠城之令,而岳琼,就更是不可能屠城了,既然北边这两方人马都不可能屠城,那便只有一个结论,北边来了第三方人马,是这些人!夺走了数十万计的人命…… 燕迟深吸一口气,忽然喝到,“白枫!” 第(2/3)页